【底特律变人同人,汉克/康纳/汉克】白骨塔 13

>>当年汉克不再相信英雄传说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

>>英雄们很少有枯燥的善后文书工作要做

>>这点让他羡慕嫉妒恨了好久——要是

>>有人帮他写报告就好了。他想。



13



接着就是异常忙碌的三天。


周五,眼看快下班了,因为出勤有功被奖励了连休的87依然高速完成着手上和脑子里的活,絮叨:“人类是真的酷爱各种形式化的东西——光是关于当时所用枪支弹药来源及其合法性和必要性,我已经向各种名字很长不知道干嘛的部门上交至少二十八份报告了,还好我早就清楚维修站能获得的武器不多,子弹要省着用;要是我一不小心双持重武来个扫射,是不是得填表填到明年?哈,你知道吗,竟然还有一条‘警员用配枪击毙嫌犯后,应将所用枪支及剩余子弹封存上交,退出近期所有外勤任务,并等待上级和工会律师处理’,拜托,假如歹徒能在开枪前考虑这么多,我们早就夜不闭户了!”


康纳在一边闪着黄灯,没有回答。


“话说回来,歹徒那边也一样搞笑,这样兴师动众调用资源,都不做成本核算的吗?你记得我下载了会计模组BH100……等一下,我收到一份新的表格,来自地方检察官办公室。”


康纳停下了自己的报告,望了87一眼,问:“什么内容?”


“关于联邦证人保护计划的建议。”说话的是和富勒局长一起走过来的克兰检察官,“小伙子们,”她对他们歪了歪头,“抱歉打断你们工作,来一下。”


87绝望的脸上瞬间写满:比起和你开会,写报告真的好开心。


他们去到会议室,SWAT的艾伦队长还有警用维修站的站长威廉·安德里亚斯已经在等他们了。

清瘦、身高中等的安德里亚斯站长比汉克大七岁。加入警局前,就拥有了电信和自动化两个博士头衔,曾在DPD总部负责技术性工作多年,并且是现有警用网络终端的创始人之一。

康纳不用查他的信息便知道他,是因为RK800系统背后长长的工作人员名单里,就有安德里亚斯的名字。


互相致意以后,局长说了:“今天的会议保密。威廉,请。”


安德里亚斯站长开口:“关于几位提出的警用系统是否被篡改的问题,我给大家看一下我方系统对本次嫌犯的简短描述。”


他点开了手中的显示屏,屏幕自投影到会议室的墙上。


——欧恩·哈根,出生于休斯顿,29岁,2030-2038年间服役,第25步兵师一等兵,先后驻巴林和埃及,今年10月退役,无犯罪记录,12月7日下午于花园区劫案中被SWAT队员击毙。


康纳想说什么,安德里亚斯站长手势示意他稍等。


——安东尼奥·阿科斯塔,出生于凤凰城,39岁,2020年-2038年间服役,第173空降旅下士,常年驻意大利,今年6月于维琴察被控服役期间xin【_】侵两名当地妇女,9月退役,12月7日参与劫案,被发现死于底特律东南河岸。

——泰德斯特·德·洛尔金……(中略)2027年-2034年间服役……8月退役,12月7日死于底特律东南河岸。

——桑德林姆·詹金斯……(中略)海军陆战队……38年7月退役,12月7日死于底特律东南河岸。


——托马斯·林姆……101空降师……(下略)

——维克托·利纳特……


……

最后一名,也就是被87捉住的歹徒:理查·芬尼斯,27岁,2029-2037年间服役,美国海军陆战队一等兵,驻索马里,37年8月退役,38年1月和6月曾因DUI/DWI(酒驾/毒【_】驾)和非法持有现金被拘留及吊销驾照,12月7日因参与针对底特律警用仿生人维修站的暴恐行动而在押中。


这下87立即开口:“这人我记得很清楚,你们现在看他的记录里甚至有前科,结果当时我查他的信息,警用系统显示的是他高中肄业后无业至今什么的,我可以调给你们看我的记录拷贝。对吧康纳,刚开始那个欧恩·哈根也是,这些人的真实消息都是我进了军方的——”


“87,”克兰检察官出声,“你确定要在你的局长和地方检察官面前说这个?”


富勒局长咳嗽一下。


安德里亚斯站长眼带笑意看向87,说:“关于这点,艾伦队长已经向我说明过了。87,我想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确实是警方系统的消息,但7日,不只是你们的搜索,康纳曾利用警用终端重复搜索过被击毙歹徒的信息,也得到了和实际不符的结果,当时在场的几位SWAT技术员提供了证明。”站长说,“发现这个问题后,我和技术人员排查了所有的可能,就在昨天凌晨,我们找到了歹徒做的手脚。”


“但如果是恶意篡改,我和康纳在搜索时都会发现并反向追踪。”87说。


“歹徒没有在接入口或者终端做文章,他们改变了通信频段内联网的用户身份到固定终端之间搭建的临时标识,使得连入搜索指定信息的机型都被导入了非对应信道,并且这个方法非常隐蔽,除了会被系统自动丢弃的静默字段,几乎不留痕迹。歹徒那边有非常了解联邦通信系统工作原理的人存在,也许他们唯一没料到的是87你可以这么快规避……啊,你懂的。”安德里亚斯站长狡黠地向87眨眨眼。


87受用地摸摸自己的头。


富勒局长问:“威廉,他们何必呢?只要留下了尸体,我们事后哪怕用上世纪的手法,都能查出真实身份。”


“事实是,杰弗里,歹徒并不关心事后和早晚,他们需要的就是那一刻。就好比你们所了解的战场,”安德里亚斯站长看了富勒和艾伦队长各一眼,说,“只要能提供几秒的虚假情报,就能获得整场战役的胜利。艾伦队长,下面轮到你来解释了。”


“SWAT并不善于调查,我只能尽力解释。因为康纳警员的分析和提醒,”艾伦队长望了眼康纳,说,“我隐约察觉歹徒入侵了我方通信系统——当然我那时怀疑的是DPD内部的通信部门出了问题,所以我选择和局长走了相反的路程,并在追踪中使用了通信静默,因为我那时无法相信我方的任何联络人员和通信仪器。”


“嗯,作为一个完美的诱饵,我很高兴。”富勒局长好脾气地抱怨。

艾伦队长笑了一下,他似乎对自己在行动中利用了上司并不怎么在意,他继续:“关乎人命,我也只能赌一把。”


“艾伦队长,你不用谦虚,”安德里亚斯站长的话让富勒局长做出晕倒的姿势,“和赌博的随机概率相比,你是在正确的条件概率下做出的选择,成功率高了许多;何况是为了我们的安德森副队。”


“话又绕回来了,”局长打断他,“你们的言下之意,歹徒这么劳师动众,目标是汉克?”


康纳的黄灯闪烁起来,这个怀疑他在那天一直都有,但是都被他自己一条条否决了,“这个可能很小,”他有些急促地说,“首先我们是随机上街,随机接收到枪击警报的,再者歹徒根本无法预料汉克会去主动做人质。”


他还想说歹徒动手的时间地点都不对,但这点汉克那晚已经在描述了逃走的嫌疑人“收银员”的外貌后,忍着剧痛说过了:“‘收银员’只想把一切伪装成同伙内讧、自杀的样子,至于我,是他用来制造被挟持‘人质’全都死亡的假象的工具罢了。”


艾伦队长和安德里亚斯站长对视一下,站长说:“队长,依然麻烦你。”


“我们再次确认一个大前提,”艾伦队长说,“幕后的歹徒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我们暂时先不讨论这个目的是什么;那么,行动中被击毙和逮捕的那群人,很可能也是不知情的棋子。”


大家表示认可。克兰检察官颇风趣地说:“接受。这点省下了检察官办公室不少时间。”


“那么,回到康纳的问题,首先就是概率。我手上是安德森副队在凶杀组期间的出勤概率——当然我们排除他酗酒的那些时间——每周他有平均55小时的工作时间是在警局之外的。”


近乎三分之二的工作时间,康纳想,歹徒早就做好准备的话,余下的只是等待时机。


“其次,是一个很容易被疏忽的问题:你们接到的警报确实由基站发给了附近巡逻车没错。但你们和其他很多赶来的巡警,当时并不在花园区和英科斯特街区的通讯范围内,SWAT已经出动的前提下,仅仅一起‘普通’劫案,是不会把求援信号发送给整片城区的警力的。既然歹徒能改变我们的通信标识,那么,改变通信的传输对象和范围对他们而言就更不费力了。”


康纳想了想:“我一会和87去查一下我们当时的车辆定位,虽然我相信,你们已经查过了。”


艾伦队长点头表示肯定,看了一眼克兰检察官,他说:“你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安德里亚斯站长和我们的技术员昨天在修复系统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的,”艾伦队长打开手边的显示屏,给康纳他们看了一张单据的扫描件。

那是一张DPD的收缴单据,上面显示2029年8月11日,汉克·安德森收缴了一把.25口径的手枪,标准的女士用枪。被收缴人是——辛西娅·安德森。


康纳望向克兰检察官。


检察官平静地告诉他们:“当年我怀科尔的时候一直没有停下工作,8月那天我下班顺道去购物的路上,遇到持刀劫犯,掏出配枪就制服了对方。为了那事汉克大发雷霆问我为什么不先报警,为什么不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他随便就找了个理由没收了我的枪,我和他冷战到了科尔出生——那个混球,”她摇头,“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孕妇冒险的。”


艾伦队长总结:“我们相信歹徒那边有心思缜密的心理学家分析了这一偶发事件,把偶然变成了必然。”


87这时出声:“康纳,我查了你报告里说的那个孕妇和他的老公,附近街区并没有那两人。”


“我疏忽了,我不应该疏忽的。”康纳回答,“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


“但请不要忘了,就算你在花园区搜查被释放人质的身份,歹徒依然能够改变你看到的搜查结果,给他们编一个合理的身份。”出乎意料地,艾伦队长安慰他说,“假如没有你,我们哪怕跟对了方向,也很可能找不到安德森副队,那个‘收银员’就真的得逞了。”


克兰检察官抬了抬眉:“好了先生们,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伊莎贝拉的证人保护计划。”


87摊手:“这么说对方是诺尔森那边的人没跑了?哇,真舍得投入啊,要知道我们落单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动手,偏要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掩人耳目,老实说我有时真的没法理解人类。”


“没法理解有权有势的人类,我有同感。”克兰检察官说,“毕竟权势是最毒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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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他们瞎说,”家里,躺在卧室床上的汉克随便一说话都疼得龇牙咧嘴,但这毫不影响他明显很好的心情,特别是他知道康纳和87帮他把所有麻烦的报告都写完了以后,“我没收她的枪只是觉得孕妇持枪对孩子的胎教不好。我给你讲我们那年代还有人给孕妇放卡姆斯基的电视讲话来着,简直变态。”


康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坐在他床边,观察他,并继续复述下午会议的内容,虽然局长说要保密,但汉克可不是保密对象:“克兰检察官借此让伊莎贝拉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等于让她被联邦政府承认为‘证人’了,一举扭转劣势,检察官真的非常厉害。”他望着汉克,“87和其他警员会去新的安全地址保护伊莎贝拉,至少要到审判完毕才回来。”


“Sumo会想念他的。”汉克想了想,又问,“那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通讯bug一样的东西,能补救吗?”


“安德里亚斯站长和他的人已经着手在改进了,就和早期Paging的原理差不多,发现了原因,填补上漏洞不难,就是工程量比较大。”


汉克完全没有听懂地哼哼了两声。


康纳说:“检察官说,她不能把你纳入保护计划。”


“当然不能。首先我不是她的证人,你才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这点诺尔森他们并没想到。其次康纳,我们的法律,加入联邦证人保护计划就意味着隐姓埋名去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饶了我吧,都一把年纪了。”汉克说。


“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一次足以达到目的,短时间再来一次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虽然下午的秘密会议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康纳依然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汉克。

他很早以前就发现,只要他展现任何的迷茫,汉克一定会用他自己的方式解释给他听。

而他喜欢听他讲话,自始至终。


“权势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最毒的毒药,”汉克说,“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不会把我们每个单独的生命真的放在眼里,不论死活,人们只要不再反抗就可以了。生命是很脆弱的,康纳,你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你是唯一的证人,你自己、乃至你心爱的人却都因此受到来路不明的死亡威胁,你还会出庭作证吗?”


这是他没想到的问题,思考一会,他说,“汉克,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汉克嘿嘿笑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至少现在你不是唯一的证人,而你心爱的大胸女仿生人——”


康纳没有说话,没有像以前一样急于否认。


房间里安静下来,对视了一会,汉克终于忍不住,换了话题,说:“我梦到你哭了。”


“至少不是个噩梦?”康纳至今没有搞懂SWAT的队员为什么改口称呼他是一台“人性化的咖啡机”,还让他没事去找他们玩。


“开始并不太好,但到了你出现的部分,就变得好起来了。”像被自己的话雷到,汉克楞了一下,扭头检查起自己的伤口。


“左侧第六、第七肋骨骨折,第八肋骨骨裂,右锁骨骨折。面颊的破损和额头的淤血不会影响你的美貌太久。”康纳说给他听,“痊愈时间在二十七到三十五天之间,但要完全恢复会需要半年。”


“我知道,我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这么说。那医生那么忙还有心情告诉我他特别想做法医,说死人不会瞎BB。知道我是凶杀组,一边看人给我打麻醉还一边向我打听DPD停尸房有多少高科技,一般存放多少尸体,简直毛骨悚然。”


“所以你一清醒就要求回家了?”康纳无奈地。


“难得拥有的假期怎么能在医院陪'汉尼拔医生'度过,我情愿回家撸Sumo。”


“那么,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康纳起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汉克问,可能问得有点急,这让他扯到了伤口,用力呼吸了好一会。


康纳转身看他。


“我是说,那天晚上,那么黑,河岸那么长——又是个鸟不拉屎的地点,他们把我敲昏了抬过去确保了不会留下我的脚印。就算SWAT猜对了方向,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汉克等疼痛缓了过去,慢慢说,“我问过艾伦队长了,他说你们分开行动后,是你先狙击掉了行凶者的枪,打伤了嫌犯,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的SWAT队员和港口巡警听到你的枪声才跟进反应的。亚伯拉罕·艾伦那种成天鼻孔看人的精英都不得不承认仿生人的寻人系统真的很厉害,也许SWAT也要考虑接受仿生人了……”汉克又疼了一下,皱了皱眉,但是他依然没有喊出来。


“我不知道。”康纳回答。


“什么?”汉克不明。


“我不知道。”康纳重复,“不论是否变异,就和以前一样,汉克,我总能找到你。”


“你的意思是……”汉克想了半天,“就和Sumo的本能一样?”


“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明明从来都不曾缺乏勇气,康纳探过身,低下头,凑得很近地、望入汉克深蓝色的眼睛,轻声说,“就和Sumo的本能一样。”


那一刻,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康纳稍稍侧了头,对着汉克薄薄的嘴唇,小心地伸出了舌尖。


但是他没有舔下去,他感觉到对方诧异而尖锐起来的呼吸。他知道汉克想动弹——但是因为疼,只能强装镇静地扯出一个笑容:“我给你讲我满胡子都是消毒药水,没什么好分析的;还有你今天没舔脏东西吧?”


“汉克,”康纳垂下眼睑,保持着姿势,说,“我内部有医用自清洁系统。”仿生皮肤眷恋着人类近在咫尺的呼吸和温暖,但是他最终直起身,帮汉克打开了卧室电视,并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虽然肯定不如87。”


“但是无论如何比我自己做的好。谢谢你,孩子,想做什么就做好了。”汉克诚恳地说,他的呼吸恢复了正常。


此时电视里正好在播放富勒局长的媒体发布会:“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他说。面对某记者“是否是仿生人所为”的提问,他回答:“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仿生人、更不是某个特定的族群,而是妄图破坏我们和平生活的恐怖分子。”


汉克说:“我告诉你杰弗瑞这家伙上学时面对人群都不敢大声讲话,你信吗?”想笑又不敢笑,伤者说完只能咕哝着哼哼几下。


康纳快步走向卧室门口。聒噪的电视广告声中,他清晰地听到汉克叫他,并忍着痛说,“康纳。平时舔舔死人就算了;但对于活人,如果对方不是你的爱人,是不能凑得那么近的。”


他的手搭住了门把,用力地转动了,他静静地回答:“明白,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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